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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直衝過頭髮、面頰、頸項,直下膛,這時候是冬天十一月底十二月初,雖然還不是最冷的季節,但那水也近乎零度。
他就這麼衝著,閉著眼睛。
你終有一天會明白的…
霖霖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女兒為什麼很健康?是因為她本不是我女兒…霖霖,你以為我不痛苦嗎?將來…將來…將來你會明白的…
如果他真的不明白,那有多好?
那他就可以很簡單地和婧明說:你去外企,我換個兼職,我們搬在一起住,五年半以後,等我畢業找到份好工作,我們結婚。
可是他真的明白,他從六歲半那年就明白: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的!
噴頭的水嘩嘩直下。
一點也不冷。
“怎麼會愛上這個人…”婧明在廚房裡用水果刀削茄子皮,削完聳聳肩:茄子一個剩下半個。半個就半個,她把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聽著浴室裡的水聲,哼著歌。
切著切著,慢慢地摸,好不容易茄子醃好,準備倒下鍋去炒,一開火怎麼也點不燃爐灶,騰折了半天才明白:煤氣開關沒開。
打開煤氣總閥門,她突然想起,回頭對藺霖叫:“喂,我煤氣開關沒開,你怎麼澡洗的?熱水器應該燒不出熱水,你在幹什麼?”藺霖悚然一驚,“我在澡洗。”
“可是沒有煤氣沒有熱水,你在裡面洗什麼澡?”婧明過來敲門,“開門,你用冷水洗?不會凍死啊?”聽著裡面嘩嘩的水聲,她一肚子疑惑,“難道見鬼了?我外面開關沒開,你裡面煤氣熱水器還會有熱水?”
“我用冷水澡洗沒事的,健康。”
“健康你個頭啦,快點出來,凍死了我不管,快點出來1”浴室裡的水聲終於停了,藺霖披著塊浴巾出來,頭髮還滴著水珠,“怎麼了?”她看了他半天,只得承認這個人不是體健如牛就是神經有⽑病,零度冷水衝了半天.似乎也沒怎麼樣。伸手去摸摸,他⾝上冰涼一但還沒有凍,她指指大廳“乖乖去坐在那裡,我給你熱一杯牛喝。”
“好賢惠。”他笑。
她回頭做鬼臉,“你才知道?”藺霖笑笑,先去穿了厚厚的睡衣,才去坐在大廳那張上——他的房間裡堆雜物,
鋪放在大廳那電視旁邊。那件睡衣還是婧明去深圳旅遊的時候買回來的,也印満了小花小草,還是蘋果綠⾊的。婧明還振振有辭說他膚皮白,膚皮白的人就是要穿鮮豔顏⾊的服衣好看。幸好藺霖這裡誰也不會來,否則讓人看見了還以為他扮小紅帽故事裡的哪棵樹呢。
過了一會兒婧明端牛給他,“老爺,你的茶。”他接過來喝一口,“不是應該下跪然後雙手過頭頂送茶?古代的纏腳媳婦不都是那樣敬茶…”沒說完已經給婧明踢了一腳,笑罵,“給你三分顏⾊…”
“我就開起染坊來了…”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