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庫班哥薩克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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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再歡騰也不如遇到東北虎啊。

別看人多勢眾,萬一有東北虎潛伏在某個角落裡忽然跳出來叼走一個人,就憑這地形和山勢,幾百個人一起上陣都追不上。

話說比遇到東北虎更歡騰則是走錯路,東北這個地方都是山溝子對山溝子,一溝連著八溝,走錯路是最常見的事,這條路上最有經驗是老郭頭,這是大家公認的,其次才是薛長慶。

老郭頭的傷還沒有好,就留在寨子裡幫楊鐵生看家護院,幹一些出謀劃策的事。

至於這條路要怎麼走,老郭頭、薛長慶、老金頭當著宋彪的面討論過,他們連地圖都不劃的,就是嘴裡嘰嘰咕咕的說著,說的像一本天書。

宋彪反正是一點念想都沒有,就跟著薛長慶和張亞虎他們一起走下去吧。

十四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一夜走到天漸亮的時候才過了馬鹿溝的南岔口,從南岔趟過冰面就是北葫蘆套,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大家是連著趕路,在天大亮之前過了北葫蘆套子,進了鬧枝溝。

中午稍作休息後,繼續趕路翻山越嶺,晚上才在一個叫辛家村的地方休息,七百多人的大馬隊在東北堪稱是前所未有,村裡只有一家客棧,本住不了這麼多人,還好地方的老辛頭很熱情,將宋彪等人都招待到他們家的大院子裡住下。

此後這一路就大體是這樣,白天緊急趕路,晚上找個大甸子住下來,因為這一路的隊伍太龐大,附近偶爾遇到一兩窩土匪也只能乾瞪眼的看著他們過去。

從元旦前一天出發,薛長慶一路在安全和捷徑之間找平衡,基本都是比較好走的路,過了三源浦直接抄了二道溝的近道,少了三十里的路。

這一路的運氣倒是不錯,沒有遇到雪天,一路走下來都是在老郭頭代的點住下來,很是安全,都有人可以關照,不僅在1月18的正午就到了撫順縣,沿路還招攬了一批新弟兄,有途徑各地的民,有沿路各村的青年,也有附近山林的土匪隊伍,見他們陣勢大,就帶了弟兄過來投奔。

過了撫順縣,他們就在渾河南畔的吳家堡住下來。

馬幫一般是不進城的,因為進城得稅,所以在撫順縣城南岸的吳家堡就成了周邊最為熱鬧的商賈匯聚之地,薛長慶將馬隊帶到吳家堡北的一個叫武家屯的地方住下來,這個屯子的屯長叫武榮山,早年也在淮軍當過兵,和薛長慶是莫逆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中午到了武家屯正要先將各路弟兄們安頓下來,武榮山這就要給駐紮在附近第一個俄軍騎兵團運送糧食和豆粨,宋彪也是趕時間,連午飯都沒吃,直接帶著薛長慶、趙庭柱等十幾名弟兄一起跟著武榮山的馬隊去俄軍團部。

這個俄軍騎兵團駐紮在武家屯東側的黃家溝地區,相距一里的路程,因為要運送過去的糧食和豆粨很多,這一路上也需要十多輛馬車。

武榮山是老把式,自己領頭駕了一輛馬車,屯子裡的鄉親們跟在他後面,薛長慶也幫個忙,帶了暉馬幫的一些弟兄幫忙馱運一些麻口袋,宋彪帶著十幾個弟兄就乘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一路向著俄軍團部駐營而去。

宋彪坐在車上吃著**的麵餅,仰頭看了看碧空如洗的藍天,歷經十七天的長途跋涉,他總算是趕在黑溝臺會戰爆發之前到了奉天府,只是後續會如何發展,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

弟兄們倒是樂觀的,總覺得只要和俄國人搭上關係,他們庫房裡的那四萬擔糧食就能運進奉天府賣個好價錢,從今以後就能吃香喝辣了。

一路匆忙趕路,弟兄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在武家屯休息一晚,吃頓熱乎飯,中間最辛苦的那十天,弟兄們就跟著宋彪宿在山野裡,嚼雪吃餅,撐到撫順縣的時候都瘦了一圈。

真的很幸苦。

宋彪也但願弟兄們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離俄軍營部漸近,周邊出現了幾撥俄軍的巡邏馬隊,他們的軍服很有特點,和宋彪此前在渾江所見到的東西伯利亞步兵團的軍服又有著截然不同的地方。

如果你對軍裝有特殊的嗜好,沙俄時代的俄軍軍服一定是最好的收藏題材,各種各樣的軍服都有,僅僅是哥薩克騎兵就存在著十幾種的不同軍服。

眼前這些騎兵的軍服就很特別,他們穿著一種具有紅坎肩的敞灰呢子大衣,大衣前縫著十六個傳統式樣的子彈袋,不僅坎肩是紅的,皮筒帽的頂部也是紅的,這似乎是一種地域的特徵。

他們所有人都皮筒帽都是斜著戴,這顯然是哥薩克騎兵的一個重要標誌,也是哥薩克騎兵和俄軍近衛騎兵團、莫利莫爾斯騎兵團等的最顯而易見的外觀差別。

因為打著俄軍發放的專用旗號,沿路崗哨和巡邏隊的俄軍士兵都沒有阻攔馬隊,讓馬隊進了俄軍營部的倉庫站。

這股俄軍應該在這一帶駐紮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們霸佔了黃家溝屯子中過半的房子,在周邊的田地裡又佔了幾垧地建了幾十棟簡易的馬棚,只看他們的駐營規模,大致應該是個滿編的騎兵團。

倉庫站這邊並不是只有武家屯在送物資,周邊的其他幾個屯子也都有馬隊在這裡販運糧食和馬料,也有運茶葉、鹽、油等等的商人,十幾名俄軍士兵在軍需官的指揮下逐一清點貨物。

宋彪這批人離的還很遠,他就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馬隊領頭武榮山的那裡。

武榮山正很有耐心的坐在馬車上旱菸,見到宋彪就主動打招呼道:“哎呀,彪兄弟啊,怕是要你們再等著一會啦,據說他們要上前線了,其他屯子也運了糧草過來,咱們來晚了,怕是要等會兒。你別急,要不…兩口?”說著這話,他將手裡的旱菸管遞給宋彪,很痛快的呵呵笑著。

這個人四十來歲,面黑黝黝的,穿著一身黑布襖子,外面有一件狍皮背心,帶著很蓬鬆的狗皮帽子,笑起來兩眼放光,滿嘴黃白牙,一看就是那種明的老富農。

據薛長慶說此人很是仗義,在周邊十里八鄉都有名氣,有不少拜把子的弟兄,甲午戰爭之時曾在吳家堡一帶組織過千餘號人的團練隊伍,跟著慶軍在旅順打過一仗,隊伍被軍打散之後,他就繼續回屯子裡種地,家裡有幾十垧的大地,在東北也能算是富農。

宋彪從口袋裡摸出一包本洋菸,散給武榮山一,問道:“俄國人是不是開了很高的價碼,大家都這麼熱心將糧食賣給他們?”武榮山嘿嘿壞笑的接過宋彪的洋菸,卻低聲呸道:“他們那價格就是個坑死人的狗價,可咋辦呢?虧了咱們的口糧也得賣給他們,要是他們買不著糧食,那就直接動手搶劫,吳家堡和黃家溝不都是被洗劫過嗎?他的,咱也是不能不賣啊,挨家挨戶都吃點虧吧!再說了,咱賣的都是老陳糧,舊高粱米摻豆粨,吃不死人,這麼多的糧食堆在一起,誰知道哪一包是咱們賣的?”宋彪呵呵笑著,他第一眼就覺得武榮山這老傢伙也是一肚子的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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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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