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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狂歌縱酒。
打玄勍御離開鎮國將軍府回家後,便命家僕抱來一罈又一罈各地名酒放在庭院石桌旁,臉上的人皮面具被他忿然撕下丟在桌上,用冰冷無情的言詞攻擊蝶兒後,並未使他到一絲愉悦,反而更加空虛惱怒,他抱着酒罈狂飲,想藉由一罈罈酒
麻痹不快樂的自己。
每喝光一罈,便將空酒罈用力砸毀在地上,碎裂的陶片四濺,一如他破碎的心,再也難以完整。
雙眼滿布血絲,不滿地大聲咆哮。
“她居然為了君傲翊跪地求我,這樣的我在她心裏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他愛她愛了那麼久,即使身處絕望深淵,心底依然有她存在,徑自以為會是她引領他走出黑暗的光明,結果全是他一廂情願,現下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對着高懸在墨黑天際,散發出盈盈光輝的明月,高舉酒罈自嘲一笑。
“原來十多年來的真心真意到了你眼裏,全不值一哂,就我這傻子以為你會珍惜,哈,可笑啊可笑。”他搖了搖頭,仰頭再灌下燒灼喉頭的酒,企圖藉此沖淡
臆間的痛苦。
總為他牽腸掛肚的瑤光站在不遠處的紫藤花架下,默默看他喝光一罈又一罈的名酒,看着空酒罈被狠狠砸碎,他每喝光一罈、每砸碎一罈,都教她膽顫心驚,這是他發心頭苦悶的方式,儘管混着酒喝很傷身又容易大醉,但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排解方法,唯有睜隻眼閉隻眼暫時由着他了。
喝光四壇酒的玄勍御整張臉變紅,渾身酒氣,抱着產自山西的汾酒轉身,瞧見站在紫藤花架下的瑤光,望着同樣開得美麗燦爛的紫藤花,心頭又是一陣痛擰,這整座屋宅的擺設與花草種植全都是由鐵萬山拿主意,唯獨這座紫藤花架出自他的要求。
今下午,他穿過鎮國將軍府的紫藤花架,同樣拂了滿身馨香,同樣是見思思念唸的心上人,可心情已截然不同,他對蝶兒曾抱持最後一線希望,事實證明,她果真無情毀去他的最後一線希望,讓他拖着滿身傷痕,狼狽穿過紫藤花架離開。
眼下的他再見紫藤花架,浮現在腦海中不再是過往喜悦纏綿的回憶,而是無止境的傷痛,醉醺醺踩着不穩的腳步上前,對着盛開的紫藤花叫囂。
“你們開得這麼美麗,是不是在嘲笑我這自作多情的傻瓜?説啊!”成串的紫藤花風搖曳,輕輕搖擺。
“你們這是在嘲笑我嗎?是嗎?”惱怒的他嘶吼着。
見他對無辜的紫藤花大發脾氣,瑤光自花架下走出,柔聲勸阻。
“你喝多了,回房去歇息吧。”玄勍御將視線移到她身上,不悦擰眉。
“你想説我醉了是嗎?告訴你,我清醒得很,一點都沒醉,在她那樣對我之後,任我喝再多的酒也醉不倒我。”仰頭又狂灌了一口酒,清澈透明、泛着清香的酒沿着
淌至下巴,再滴到早已被大半酒
潑灑浸濕的衣襟,他搖頭苦笑跌坐在地,苦澀地仰望着紫藤花問:“告訴我,他究竟哪裏比我好?好到讓你無情撇下我,投入他的懷抱。”瑤光跟着坐在他身旁,雙手抱膝與他一道看着搖曳生姿的紫藤花。
“從前的我不學無術,成天胡作非為,鬧得京城雞飛狗跳,現在又從雲端掉進泥沼,哪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親軍…呵,我忘了,他不再是皇家親軍,而是神機營的掌號頭官統領,前程似錦,在路上隨便抓個女人問,都會選擇他,看來只能怪不長進的我自己了。”他仰頭又猛灌一口酒。
“怎麼會,如果你問的是我,我絕對會選擇你。”瑤光偏頭看他,真摯説道。
玄勍御冷眼看她。
“即使我毀了容,一無所有,你也會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