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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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愈是喧鬧吵雜,後頭的廚房便更加忙碌,十多個廚子與二十多名跑堂忙得不可開,連氣喝口涼茶的時間都沒有,酒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總歸一句,就是亂中有序,謹遵酒肆的最高原則,即是讓上門賓客心滿意足。

隔絕所有的喧鬧忙碌,酒肆裏最為僻靜的角落就是賬房,前頭的金醉金、靡爛浮誇皆影響不了這裏的沉靜。

賬房外裁種了一整排綠竹,綠竹旁依照時節培植各觀賞用的花草,清雅宜人。

賬房門口一左一右分別站着兩名身形高大的剽悍男子,兩人雙手環,不怒而威的臉上明明白白寫着生人勿近。

寧靜的賬房內,桌案上擺放了一堆賬本,裏頭卻空無一人,此處是不容他人隨意接近的地,可隱密中尚有更隱密之處,賬房內部有條不為人知的密道,可以到達另一間更為隱密的暗房。

暗房牆上點着照明的火把,一簇簇熒熒火光,照出在場四人的容貌。

端坐於主位的是臉上有着錯傷痕,一身玄華貴刺繡衣衫的玄勍御,尚未長長的頭髮戴上教人瞧不出端倪的特製髮束。

此次回京,是以“京饌酒肆”背後最神秘的主子——玉老闆的身分歸來,世人所知的玉老闆是個遭遇惡寇掠劫,不僅被毀去原本容貌,連‮腿雙‬部一併癱瘓、終生不良於行的可憐殘疾之人。

京城人士尚未見到他之前即已聽聞風聲,知道玉老闆的遭遇,歷經九死一生,為防再遭惡寇搶劫,因此身邊有人隨行保護自是理所當然。

至於隨同他一道回京的戚瑤光身分則是玉老闆的大夫。他之所以同意讓她隨行,全為了她的醫術,倘若有手下辦事受傷,為免走漏風聲,不便尋求其它大夫醫治,有她在所有問題便能刃而解,這是她存在的價他,而他也不帶任何歉疚地盡情利用。

玄勍御冷凝着聲,面無表情問向身側身形佝悽的老人。

“契丹族那可有消息傳回?”已易容的鐵萬山低沉着聲回道:“回少主,安排在明珠公主身邊的宮女綠柳悄悄讓人傳回消息,她已不負使命,成功煽動契丹部族三王子與四王子對王位的角逐競爭,三王子的王妃唯恐四王子因為娶了明珠公主而獲得玄騰敬支持,順利成為下一任契丹王,是以暗中派人對明珠公主下毒,據剛才屬下收到的消息,明珠公主確定已毒發身亡,再不久消息便會傳回京。”

“京饌酒肆”正是當年鐵萬山與宮啓先為了掌控朝廷裏裏外外、大大小小訊息所秘密開設的聚點,達官貴人、富賈仕紳們來到這裏不僅僅為了飲酒作樂,他們多數另懷目的。

許多消息在這裏被大聲宣揚開來,更多隱藏於枱面下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悄悄私下傳遞互通有無,酒肆內所發生的一切大小事皆在跑堂的掌控之中,一一稟報文掌櫃後,再由文掌櫃彙整、去蕪存菁,最後稟報隱身在後的鐵萬山與宮啓先。

他們在京城不獨獨擁有“京饌酒肆”另外還有一間陳舊不起眼的小酒館,常年往來各府各州的販夫走卒等低下階層常在此聚集,對各府各州的情況知之甚詳,是以各方消息便會滴水不漏進到他們耳中,讓他們得以隨機應變。

“這種死法,算是便宜她了。”玄勍御冷哼了聲。

鐵萬山輕扯了下角,對明珠公主的死不予置評,他跟在少主身邊已多月,每次一想起少主自毀容貌的那一,便會到心驚膽顫。少主狂,時而似狂風,時而似暴雨,又時而沉寂無波,教人難以預料。

回京後,他以為少主會率先找上有奪之恨的君傲翊,結果卻不然,少主恍若無事,扮演着身體有所殘缺、温和不帶攻擊的玉老闆,讓京城人士對他沒有防範。

不知為何,少主愈是內斂,他愈不安。

玄勍御角噙着冷冷笑意,右手食指愉悦地輕敲桌面,嗜血的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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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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