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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下紙巾,凱皚的媽媽看見她微紅的眼睛,婧明笑笑,“我們分手了。”凱皚的媽媽嘆了口氣拍了拍婧明的肩,婧明無言地撲進她懷裏,她拍了拍婧明的頭,“好孩子。”她到了媽媽般的
覺,嗚咽地説:“我不是好孩子,我明明知道不喜歡凱皚還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好孩子…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別人…嗚嗚嗚…”她哭了起來,“我不是好孩子…”凱皚的媽媽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摟在懷裏。婧明⾝材嬌小纖細,摟在懷裏特別楚楚可憐,凱皚的媽媽嘆了口氣,“都還是小孩子。”她無語地往凱皚媽媽⾝上埋,有一聲沒一聲地哭,“我不是故意對他這麼壞…我不知道我會那麼喜歡那麼喜歡藺霖嘛…”那時候,依然是六月、酷暑、正午一點。
藺霖在家裏,望着一屋子藉狼:今天早上兩個人匆匆忙忙去上學,昨天晚上看電視吃的許多零食的包裝和飯盒袋子還在家裏。他一貫整潔,正在打掃房間和整理東西。無緣無故心頭微微一震,他右手無名指修長的指甲在桌上勾起一條項鍊,那項鍊閃閃爍爍價值不菲,掛着一些十分精致鑲銀絲邊的小石頭,是婧明的東西。提起來放在掌心,覺像鞠了一份婧明的氣息,單純澄澈而充満了小女人的味道。手心微微一顫,那東西跌下去掛在他
口晶晶亮閃閃爍,他心頭再顫了一下,那條項鍊在他領口晃來晃去,輕微的重量和
觸,就像只有靈
的貓一樣。
這種項鍊,李琛也有類似的一條。他想起來網聚那晚打撲克的時候,那條項鍊在她頸上閃閃發光,又想起競蘭依稀也有如此的一條手鍊。輕輕地把那條項鍊從領口拿下來,他手指一顫,在項鍊上竟刺出一滴血來,他悚然一驚,才發現那項鍊是因為擦摩斷了,才掉在桌上的。他的手指被磨斷的金屬絲刺破,鮮豔的血沿着閃亮的金屬絲滑落,出奇的紅。
這條東西染上了他的血,不能還給她。
藺霖把項鍊拿起來收進菗屜,掃掉桌上的垃圾,提到外面去丟掉。然後拿抹布抹桌子。這時候電話響,他過去接電話,婧明的聲音像兔子失去了窩裏的稻草,淚眼汪汪要哭的樣子“藺霖,我和凱皚分手了。凱皚要移民去維也納,可能都不會回來…我和凱皚分手了…”這個女孩!他一隻手接電話一隻手抹桌子,“你不留他?”
“我勸他走。”她在逐漸冷靜中,菗泣了一下,“我覺得好對不起他。”他笑笑,“他還愛你,你怎麼知道到最後一定會對不起他?”
“因為我愛你。”她説。
他繼續笑笑,“説得像你得了絕症在説遺言,你又不是活到今天為止。”
“什麼意思’”她在電話那邊大聲了起來,似乎有點生氣。
“明天會發生更多今天意想不到的事,最近有部電影叫做《thedayaflertomoitow》,翻譯不叫作‘後天’,叫做‘明曰之後’,誰知道明曰之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他微笑,“除非你和我現在都要死了,否則誰知道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她似乎更加生氣了一些,“這是徹底的悲觀主義,我唾棄。”藺霖也跟着笑了起來,“但不到明曰之後,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所謂的‘之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讓‘之後’比‘之前’更好。”
“我不和你説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在電話裏的聲音已經正常了,似乎被他説糊塗了正在生氣,“總之我和凱皚分手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之我愛你,就這樣了。”她掛了電話。
他拿着電話,沒掛。
心頭還在急促地跳,剛才婧明打電話過來聽到她説“藺霖,我和凱皚分手了”那一句的時候他心頭狂跳得像繮的野馬,那
覺是剛才婧明的項鍊勾在他衣領上晃盪
覺的幾百倍.就像婧明的氣息就在耳邊一樣。他保持着微笑快速地説了一些話,在説些什麼他也不知道.那是一種防備…
那只是一種防備。
他不想被婧明奪走注意力,他不想關心她和凱皚的事,他飛快地接話腦子裏想到什麼就説什麼,説得她満腹疑惑瞠目結舌,讓他得到息——不想再聽她像頭口禪一樣的“我很愛很愛你”他昨天之前可以沒有
覺,但昨天之後不能沒有
覺…婧明她很俗,但很温暖。
和她在一起都沒有和她分開之後覺那麼強烈,他慢慢地放下電話,聽到“咔”地扣上話筒的那一聲,突然之間在意起一個認識了很久的人,突然間覺得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一
頭髮都有許多意義…這種心跳的
覺,這種在戀愛的
覺這種在戀愛的
覺真的很可怕。
藺霖一瞬間想起他愛上李琛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李琛在線上對他説:不管窗外下多大的雨,有我在黑夜裏陪你。因為那一句話他愛上李琛,但到最後他害死了她,以歡愉之名害死了她。
他從來沒對別人説過他愛李琛,或者在李琛眼裏他也自始至終地自我獨行,像不為任何人影響。那其實源於可笑的男生的自尊,不容那麼簡單地接受一個女孩的愛慕…也許是害怕她知道了真相會害怕自己,所以他沒告訴她他攜帶病毒,以至於最終害死了她。
源愛之殤,因愛之罪,即使殺人者無心,依然不可原諒。
源愛之殤,比恨更痛。